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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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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看你,哭得讓人心煩,我們先出去一下吧!”身旁的顧淵明出聲安撫,隨即攬著白母的肩膀就要離去。

白母回頭看著顧塵,眼淚依然還在不停的流,還想說些什麽,可眸光觸及到呂笙,終究還是收了回來,任由自家丈夫攬著她離開了。

顧塵看著呂笙,深邃的眼眸中布滿了憔悴疲憊和憐惜,他甚至不敢去想當呂笙知道他在這時候的心情,也沒有想好要怎麽面對和解釋……

倆人就這樣面對面地站著,相視著,沈默了許久,顧塵終於忍不住了,有些傷感地出聲道:“呂笙……”

話音還未落,呂笙擡手就給了眼前的顧塵一巴掌,隨著顧塵的臉被打偏向一旁,那清脆的巴掌聲也隨之響起,她冷聲道:“抱我——”

顧塵臉上傳來了火辣辣地疼,可絲毫沒有在意,偏過頭來看著呂笙的右手,溫柔問道:“下次別這麽用力,手心會疼。”

話音一落,呂笙鼻頭猛然一酸,眼淚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她抿著唇,極力想要忍住眼眶中懦弱的眼淚,帶著幾分怒意的聲線再次響起:“我說,抱我。”

顧塵眉頭微蹙,低頭看了一眼雙手手腕上冰冷的手銬,如潑墨般的眸子不似往日那般的深邃好看,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雙眼眸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無奈,傷感……

呂笙擡眸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一直努力壓抑的眼淚還是如決堤一般止不住地洶湧流出,盡管如此,她也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正常平和,“顧塵,現在的你沒有辦法抱我,沒有辦法抱住需要你的我……”

她看著顧塵,聲線早已被淚水打濕,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顧塵的眉眸下意識微微蹙起,看著呂笙臉上的淚水,那無色透明的淚珠就好像是一滴滾燙的油花一般,一滴一滴的灼燒著他的心,疼的讓人窒息。

他擡起雙手,溫柔地擦拭呂笙臉上的淚痕,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低沈的聲線緩緩響起:“我之前一直都沒有告訴你,你哭起來的樣子,真的好醜。”

這麽一說,呂笙眼淚泛濫地越加厲害了,顧塵只好不停地擦拭,不停的擦拭,可卻好像是你妄想堵住那正在流淌的水龍頭一般,怎麽也止不住那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

顧塵眉間的折痕越來越深,突然,他修長的食指輕挑呂笙的下巴,強迫她擡起眼眸直視著他,薄唇輕啟,充滿磁性的聲線緩緩流出:“誰說現在的我沒辦法抱住需要我的你了。”說完將手臂舉過呂笙的頭頂,不用張開手臂,也能將她緊緊的抱入懷中。

呂笙緊緊抱著顧塵的腰身,臉靠在顧塵的胸膛心臟的位置,聽著耳邊那強而有力的心跳,眼淚打濕了他的白色襯衫,她哽咽道:“這麽大的事,你居然還想瞞我,等回去之後你每天都得跪夠一個小時才能起來……”

顧塵發出一聲輕笑,下巴抵在呂笙的頭頂,溫柔說道:“好,回去之後任憑夫人處置。”

呂笙微闔著眼眸,突然莫名安心下來,輕輕蹭了蹭顧塵結實寬厚的胸膛,她相信顧塵不會殺人,也相信法律不會讓無辜的人蒙受不白之冤,更相信他的顧塵不會就這樣扔下她,還有他們的孩子。

倆人就這樣緊緊的想擁著,那顆不安的心也慢慢的冷靜沈澱下來。

許久,呂笙突然驚呼出聲,顧塵連忙的松開了她,關切問道:“怎麽了?”

呂笙嘴角挽起一抹明媚的弧度,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突兀的肚子,輕笑出聲道:“你兒子估計也想爸爸了,剛才踢了我一下,在跟你打招呼。”

顧塵眸子瞬間變得柔軟起來,蹲下身子,一雙大掌輕輕地撫摸著呂笙的肚子,低聲說道:“在裏面要安分一點,要是敢為難辛苦你媽媽,小心出來真的會遭到群毆。”

話音一落,顧塵突然驚訝地看著呂笙的肚子,隨即仰頭對上呂笙那溫柔的眸光,驚道:“呂笙……他剛才……是動了嗎?”

“嗯,剛才動了一下,應該是鬧脾氣說你要群毆他的事了。”呂笙溫柔的看著蹲在她身前的顧塵,可心下卻是五味雜陳,一團亂麻。

現在胎兒五個多月大,盡管呂笙說一直在動,可每每他準備好等待那小家夥給點反應時,偏偏卻好似故意跟他作對一般,始終沒有給他半點反應。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小生命最真實的存在。

呂笙眸子低垂,看著顧塵那滿足幸福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牽強的弧度,輕聲說道:“多久回來?”

顧塵嘴角的笑意突然僵硬,但很快緩過神,站起身子溫聲說道:“現在就是走個過程,我已經聘請了律師,這件事情很快就會解決……”

話還沒有說完,呂笙已經不耐煩地出聲打斷道:“所以,什麽時候回來?”

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一絲凝重,他猶豫了一番,隨即才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溫聲道:“一個星期。”這是他能給出的最低數字了。

呂笙下意識不悅地皺起眉眸,“好,那我就在家等一個星期,如果沒有回來的話,我就帶著你兒子還有你顧氏數百億的家產嫁給別……”

呂笙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然別唇上突如其來的柔軟堵住了雙唇,發不出半字片語。

唇瓣上的溫度還在繼續,吸允磨蹭,那強而有力的舌尖輕挑牙關,順利地滑進對方的口腔,卷住那丁香,強迫與之糾纏起來。

呂笙緊緊抱著顧塵,纖長的睫毛有些害怕不安的微微顫抖,她什麽都不想去想,她只想去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的丈夫,他孩子的父親。

深情的一吻過後,顧塵松開了呂笙,雙手輕捧著她的臉,溫柔說道:“我不信什麽下輩子,也不信有什麽轉世輪回和來生,我只要眼前,只要這輩子的你,除非我的死亡,除非我再也不可能抱著你,否則絕對不會放你離開我的身邊。”

呂笙嘴角微微牽扯,可那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淚又掉了下來,她溫柔地凝望著顧塵帥氣的臉龐,輕聲說道:“嗯,所以我會乖乖在家等你回來。”

話音一落,還不等顧塵回應,門口突然出現倆位身穿制服的警察,有些為難且不耐煩的說道:“時間差不多了。”

緊接著,他們上前來,將顧塵帶離了呂笙的視線。

呂笙就這樣微笑看著顧塵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身旁的顧淵明扶著捂著口鼻小聲抽泣的白母,出聲道:“呂笙,你先跟媽回去吧!這裏有我呢!”

呂笙看了一眼身旁的顧淵明,只是一夜,她忽然覺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好像老了許多……

還在抽泣的白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忍著鼻頭的酸楚,輕擡手背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轉過身來對呂笙說道:“中午了,我叫李嬸給你熬了湯,我們回去吧!”

說完也沒顧呂笙的回應,自己失魂落魄的邁著沈重的腳步一步一步走向派出所的大門。

呂笙再次看了一眼那拐角處,很快收斂心緒,朝著前面的白母大步走了上去,挽上了她的手臂,輕攙著她……

……

今天早上六點,阿堅的妻子搭乘最早的一個航班前往S市,上午十點才達到S市的淩華機場,一出站就被安排接機的警察帶走了。

最後屍檢報告也在淩晨倆點的時候出來了,死者死於十點左右,十點零七分,警察將在屍體旁的顧塵帶了回來,所以,當時的顧塵,有最大的嫌疑開槍射殺了死者。

但是意外的是,死者的老婆在送往法醫哪裏去認領屍體時的路上,突然出現陣痛臨盆的跡象,無奈警察先把人送到了最近的醫院,進行分娩……

事情就這樣被耽擱了倆三天,而警察從醫院拿到的阿堅老婆的口供成為了最直接的證據。

阿堅妻子表示,自己老公原本就是澳門一個無業游民,前幾天不知道怎麽的多了倆個億,說是S市有一個大款叫他做中間人,將手裏的什麽毒品什麽的流往一個叫什麽曼巴手裏,我老公本來就是瞎吹的,哪有那個本事認識什麽曼巴,本想拿著那倆億帶著我去國外躲一段時間的,誰知道他一時起了貪心,惦記著那大款事成後的另外三億,還找個幾個兄弟,想要偽裝成曼巴什麽的,那天晚上他就是去見那個人,本來想著約定好時間地點什麽具體細節的,但是沒想到……

警察事後根據口供又去調查了一下顧氏集團的財務情況,發現在幾天前,顧塵以個人名義拿取了倆個億,他們又查了阿堅妻子戶頭的進賬時間等信息,發現一致吻合,這就坐實了顧塵私下匯款給死者一事,證明倆人之前確實是相識。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原本顧塵只是涉及持槍殺人,現在居然還有販賣毒品一事!

曼巴是國際上的通緝要犯,一向居無定所,警察動用了無數的力量都查詢不到他的行蹤,顧塵是怎麽知道曼巴在澳門的?

阿堅老婆的供詞說的不是很詳細,但她不是當事人,作為知情人知道個模糊大概很正常。所以這基本坐實了顧塵當日因為憤怒,隨即又怕事情洩露,隨後將人約到郊外廢棄的油廠殺害了死者……

這下,人證和作案動機都已經落實,法院決定在倆天後進行案件審理和判定。

這天,顧塵再次收到被人看望的消息,等他出來時,穿著一身黑色正裝的喬楚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顧塵看著窗子外的喬楚,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充滿磁性的聲線緩緩響起:“想不到啊!喬總裁居然會屈尊來看望我。”

喬楚眉梢輕挑,如鷹一般的眼眸泛著意味深長的趣味,“本來還不知道的,但是S市首富,A國地產界的龍頭顧氏集團的顧董事長殺人入獄一事傳得那是沸沸揚揚的,我不想知道都難。原本還在想,這顧董事長年過半百了,怎麽還像個小年輕一般沖動,後來反應過來,顧先生已經將顧氏集團給他的獨子了,那顧氏集團的顧董事長不就是你了嘛!我這想著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談不攏的價碼。我們好歹打過幾次交道,聽說你過倆天就要開庭審理了,我怎麽也要過來看看你吧!不然這以後,想見面那是難了!”

“你說了那麽多,讓我內心很有感觸,讓我想到了七個字。”

喬楚疑惑問道:“哦?哪七個字?”

顧塵唇角輕動,低沈而極其富有磁性的聲線緩緩溢出:“讓我體會很認知到,什麽叫做虎落平陽被犬欺。”

話音一落,喬楚眉頭下意識微微蹙起,如鷹一般的眼眸危險的瞇起,看著眼前已經淪為階下囚了仍然還狂妄的挑釁他的顧塵,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換上了冷笑,“看起來顧先生好像很不歡迎和願意看到我的到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你……”說話間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眸光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和顧塵手上的手銬,這才繼續說道:“就不打擾你的清凈了,等你開庭的時候,我一定會到場,到時候一定回家開瓶香檳。”

說完已然轉身,正想離開,可突然好像想起來什麽,轉過身繼續補了一句:“別再妄想把我拉下水了,你的那些小手段小動作,就好像是那跳梁小醜一般,讓人覺著滑稽。”說完嘴角扯出輕蔑一笑,這才轉身大步離開,直到消失在顧塵的視野中。

顧塵嘴角微微挽起,跳梁小醜嗎?

……

倆天後,開庭日。

呂笙和白母有些焦急擔憂看著顧塵被倆名警察帶了上來,隨即一個臉色還有蒼白的女人作為原告也被一名女警察攙扶著坐到了原告的位置上。

坐在最後面那排的喬楚看著法庭上的幾人,嘴角不由的微微牽引,看著這一場早就預料到結果的好戲。

首先,是原告律師遞交相關的資料信息,接著控訴被告顧塵的條條犯罪信息……

一條持有非法槍支。

一條殺人罪。

盡管沒有在顧塵的尿液中或者家裏搜索到毒品,但根據阿堅老婆的口供,仍然被冠上了一條非法買賣違禁品的罪名。

這三條追無論是那一條都讓人吃不了兜著走,讓場上聽完的呂笙更是錐心般的疼,內心滿滿的都是不安和恐懼,她知道,她相信她的九爺絕對不會碰這三條,但現在那麽多的罪證直接指向他,情況對他很是不利。

她這幾天也很是不安,同時網上也查閱到了很多被冤枉入獄好多年後才釋放出來的列子,她真的很怕……

高高在上的審判長接過身旁審判員遞過來的證據資料等等,隨即看向被告顧塵,沈聲問道:“被告方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齊言看了一眼身旁的顧塵,揚起一抹自信的弧度,隨即將文件夾中的一些資料遞給了身旁的工作人員,轉交給審判員後才說道:“首先,根據我委托人被告提供的短信信息,是死者將見面地點約到了郊外廢棄的油廠,並不存在原告律師說將預謀地點預謀殺人,其次,根據屍檢報告顯示,被害人的胸部有受傷的紅印,且手腳還有被綁過的痕跡,根據當時報警的匿名來電記錄,說聽到槍聲的時間是在晚上的九點五十分,委托人被告從家裏出發,到達案發地點的時間是十點零一分,裏面有一張廢棄油廠外面的一段十字路口的攝像截圖可以證明在匿名電話舉報時,我的委托人被告並沒有出現在案發地點,其次,在九點四十分時,有一輛黑色的無牌車進入攝像頭的範圍,前往廢棄油廠的位置,駕駛位和副駕駛位的倆名皆帶著鴨舌帽,無法辨認面目,隨後在九點五十五分的時候再次出來經過,我懷疑殺害死者的真兇另有他人。而且油廠周圍因為失修,多是泥濘的路,我的被告當事人將車到油廠的附近,下車後,腳上都沾有了少許的黃土汙漬,可死者的鞋子上卻沒有黃土,我推斷,很有可能是被人綁著擡到了油廠附近,隨後遭到槍殺。以上所有的證明都可以直接說明,被告是被汙蔑。審判長,我的上訴完畢。”

審判長一邊聽著一邊將遞交上來的資料審核確認,而此時,原告律師突然站起身來說道:“審判長,根據我方原告的口供,直接指明了被告用五億的金錢來讓死者做中間人,來進行毒品等違禁品的交易,且被告也確實承認了曾經給死者匯款倆億,這充分的說明了,被告早知道死者有可能要潛逃,無法達到自己的目的,從而為了避免洩密出去,使用槍支將死者殺害。”

場上的白母和呂笙有些焦急,原本在聽到顧塵律師呈上的那些證據和言辭證明顧塵沒有殺人,心不由得落回了原位,可對方現在又說什麽倆億,毒品什麽的,實在是讓人揪心。

齊言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鏡,站起身來正聲說道:“審判長,我這裏有段錄音,希望能當庭播放。”說完將手機遞給了身旁警察,警察再遞交給了審判長。

審判長看了一眼手機上的錄音頁面,思想了一下,點擊了播放,緊接著,裏面傳出了大概這樣一段錄音內容:

齊言:只要你出來指認阿堅是曼巴下的手,我們和法律都會保護你和孩子的安全的。

女人:不,我不能指認曼巴,不單單是我和孩子,連我家人和阿堅的母親都在曼巴的手裏,我要是不聽他的話,那些人都活不了了……

齊言:顧塵原本是想幫助你們脫離曼巴,結果現在卻被你和曼巴一起汙蔑設計入獄,可能終身都要在監獄度過甚至是死刑,你良心真的過意得去嗎?

女人:那我能有什麽辦法,我只想保住阿堅的孩子,只想保住我們的家人。再說,如果不是顧先生來找阿堅要抓曼巴,阿堅又怎麽會鋌而走險,最後丟了自己的命呢!

……

這段錄音讓在場的眾人皆是一楞,紛紛看向才剛剛生產完的女人,沒有想到她會做假,妄想混肴視聽。

女人臉色還依然帶著虛弱的慘白,睫毛輕顫,滿是憂傷和一個女人深深的無奈。

這場審判結果已經很明顯了,審判長偏頭看向原告律師,沈聲問道:“原告對此有什麽辯論上訴嗎?”

原告律師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嘆了口氣,只好說道:“審判長,我方無話可說。”

審判長跟身旁的審判員商議了一下,緊接著那宣示著威嚴的法槌發出清脆的響聲,莊嚴地敲擊在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中,令人不覺肅然起敬。

“我宣判,被告罪名不成立,當庭無罪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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